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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坫《论语后录》体例分析

[作者:仝蕊 王瑾[来源:互联网]| 打印 | 关闭 ]

  摘要:自古以来,为《论语》作注者可谓汗牛充栋,在清代,论语研究更是达
  到了顶峰。钱坫的《论语后录》是清代论语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部分,其体例分为考异本、校谬勘、钩佚说、补剩义、正旧注、采通论和存众说七大类,此七例不仅概括了全书的内容,更是成书的重要方法,研究其体例,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。
  关键词:钱坫 《论语》 《论语后录》
  钱坫(1744-1806),字献之,又字篆秋,号十兰,别署阅音亭长、月光居士,江苏嘉定人,钱大昕族子。自幼聪敏,博览群书,精通小学,时人谓其与钱大昕并称“疁城二钱”,亦有论者谓“坫沉博不及大昕,而精当过之”。钱坫一生著作甚多,有《史记补注》、《诗音表》、《年制考》、《论语后录》、《尔雅释义》、《十经文字通正书》、《新斠注汉书·地理志》、《古器款识考》等数十种,突显了钱坫在音韵训诂、舆地考证方面的成就。
  《论语后录》是钱坫在经学方面的重要著作。《论语》自盛行以来,为其作注者数不胜数。在汉时有齐、鲁、古文三家,如孔安国传古文论语,张禹以鲁论参考齐论,郑玄以古论兼考齐鲁等。据此,何晏对此前“诸家之善,记其姓名,有不安者,颇为改易”,著成《论语集解》,为后世之学开了先河。然而,自《集解》行于世后,各家注本又出现了杂而不分的现象,钱坫收集汉唐以来各种注本,兼采诸君子之说并加以分析整理,著成《论语后录》,附于《论语集解》之后,其独特的成书方法,有评曰:“大都于《集解》之外,博稽群籍,檃括古义,以自成一家之言”。
  关于《论语后录》的体例,在其《叙》中有明确说明,全书分为考异本、校谬勘、钩佚说、补剩义、正旧注、采通论、存众说七例,共五卷五百七十余条。此七例各有特色,以下分别加以分析。
  一、考异本
  汉时《论语》有齐、鲁、古文三家之分,《论语集解》虽对三家之言进行了整理,却也致使后人引证时杂而不分,虽与《礼》、《易》、《诗》等注本内容相合,却与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、《说文解字》等引据内容不合,此皆因三家之异。凡注本中有此现象,钱坫皆记录下来。如:
  “未若贫而乐道,富而好礼”:
  今《集解》本作“贫而乐”,无“道”字者,脱也。(何晏用郑康成注,应是“乐道”,谓志于道,亦脱一“道”字。下用孔安国注曰:能贫而乐道,富而好礼,能自切磋琢磨。明有“道”字。)案:《史记》正作“贫而乐道”。又《坊记》云:“而好乐,富而好礼。众而以宁者,天下其几矣。”读“乐”为《周礼》“司乐”之“乐”,义可两通。
  又如:“吾未尝无悔矣”:
  郑康成曰:“鲁读‘诲’为‘悔’,今从古。”
  此外,诸如“虽少必作”,其下注曰:《史记》作“虽童子必作”。亦是考异本的表现。
  二、校谬勘
  由于年代久远、地域差异等,《论语》在流传过程中,难免出现字句烦简脱落的现象。为了校正谬误,还原《论语》本来面目,并使后人更方便地理解注文,钱坫以汉《熹平石经》、唐《开成石经》为底本,兼采其他注本,对后世流传的《论语》进行校正。如:
  “子贡”:
  《熹平石经》“贡”作“赣”。案:《说文解字》:贡,献功也。赣,赐也。应从《石经》。
  钱坫指出《熹平石经》中“贡”作“赣”,然后从《說文解字》中以“贡”、“赣”两字的涵义来说明《熹平石经》中记载的文字是正确的。
  又如:“赐也!尔爱其羊,我爱其礼”:
  《开成石经》作“女爱其羊”。颜师古《汉书注》引又作“汝“,汝、女同字。
  三、钩佚说
  《论语集解》收录了众多魏晋以前的注解,主要有孔安国、包咸、马融、周生烈、陈群、王肃、周氏、郑玄八家,但并不全面。《论语后录》补充了《集解》中没有收录的或者散见于其它著作的内容,如:“鲜矣仁”:
  郑康成曰:鲜,寡也。
  “曾子以为孝乎”:
  马融曰:曾则也。
  “冉子退朝”
  周生烈曰:谓罢朝于鲁君。郑康成曰:朝于季氏之私朝。
  钱坫虽说集诸家之佚说,实际上以郑康成的最多,其余只是零星可见。另外,钱坫对其他有价值的见解也加以收录,诸如何休、陆德明、王应麟、高诱等。
  “女为君子儒,无为小人儒”:
  何休曰:“君子儒,将以明道;小人儒,则矜其名。”
  “吾亦为之”:
  陆德明云:“一本作‘吾为之矣’。”
  四、补剩义
  《论语》内容包罗万象,前人在为《论语》作注过程中,并不能把所有的内容都注列出来,总会有未涉及的地方。对此,钱坫在收集诸家不同注解的过程中,对于缺漏的部分,自己取证补全。如:
  “礼之用,和为贵”:
  《易撃辞》曰:“履以和,行履者礼。”故云:礼之用,和为贵。
  “君子周而不比,小人比而不周”:
  《易卦》:“比之匪人。”故小人称比。
  “天将以夫子为木铎”:
  凡文事奋木铎,武事奋金铎。此言文事,故云耳。
  以上所列,诸家皆未涉及,钱坫以己见补之,可谓补剩义。
  五、正旧注
  不同的文化背景会产生不同的学术风格,因此,诸家在为《论语》作注时,会带有不同的时代风气,其内容也会由于引著不同而产生差异,甚至有些论注原本就是错误的,而引用者却并未察觉,反而沿用,使后人在阅读时产生不便。钱坫针对此现象,必加以考证,进而纠正。如:
  “子服景伯”:
  《世本》曰:庆父生穆伯敖,敖生文伯榖,榖生献子蔑,蔑生孝伯,孝伯生生惠伯,惠伯生昭伯,昭伯生景伯。案:《左传》:“景伯名何”。孔安国作“何忌”,误也。
  钱坫据《左传》,考证出孔安国对“景伯”名字的解释是错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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