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论视域下微博谣言的源起和对策研究

　　【摘 要】本文通过对微博谣言研究现状的分析，发现微博谣言研究存在两方面不足：1、对微博谣言产生的原因，过多的归结于社会或者网络，忽略了微博平台自身。2、学者提出的对策过于单一化，未形成一个统一的治理系统。本文在系统论的指导下，提出了微博的“阻链传播模式”、“喇叭效应”等概念，以微博传播系统的四个子系统为出发点，找出微博谣言产生的源头，并且提出了系统的治理策略，为微博谣言研究提供新的视角。
　　【关键词】系统论 微博谣言 阻链传播 治理策略
　　一、微博谣言研究的现状及不足
　　关于谣言的研究，深圳大学传播学院副教授周裕琼认为，“谣言是未经官方证实却在民间广为流传的对现实世界的假设，或人们在议论过程中产生的即兴新闻，它可以作为一种工具性说法，帮助人们解读当前模糊而重要的情景”。①
　　微博从2007年在中国大陆出现到2010年风靡以来，引起了诸多学者的注意。学者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，对微博谣言的传播机制和治理对策进行深入考究，提出许多建设性意见。宏观层面，一些学者认为微博谣言“顾名思义就是借助微博工具进行传播的谣言”②；微观层面，一些学者主张微博谣言源自于用户的使用需求，“通过对谣言源头分析发现，主要有三个原因促使了谣言的产生：1、谋求利益；2、吸引眼球；3、恶意攻击”③。对微博谣言的治理对策，多集中于法律层面、平台层面、道德层面的考量。然而对微博谣言的产生和治理，从系统的角度探讨鲜有人为。
　　二、微博谣言产生的源头
　　1、平台系统：阻链传播模式，催生微博谣言
　　微博是一个以用户为中心的信息分享平台，是“一个基于用户关系的信息分享、传播、获取的平台”④。在这个系统中，用户就像机械中的电阻链一样，控制信息的传通，影响机械的运转，形成平台系统的阻链传播模式。所谓阻链传播模式是指在微博平台系统内以人为中心，传播者通过对信息意义的判定，以转载评论方式传递文本中重要信息，达成社会影响力的传播模式。由于阻链在平台中的活跃度和影响力在一段时间内有所差异，根据其所起的作用和扮演的角色，阻链可以分为三种类型：辐射阻链、中介阻链和末端阻链。辐射阻链是某一信息生成源头的用户，中介阻链是处于辐射阻链和末端阻链之间的用户，末端阻链是指接收了微博信息后不再评论和转发的用户。这种以阻链为中心的接受和发布信息模式，具体表现如图1所示。
　　在图1中，每个数字代表一个阻链，1代表了辐射阻链，2、3、4代表了中介阻链，5、6、7、8、9代表了末端阻链，每个阻链连接构成微博平台系统；社会场，网络场和微博平台之间的相互作用，又构成微博效果系统；每四个阻链连接起来是一个四边形，表明在微博平台中，每个阻链的地位在一段时间内相对稳定，具有自己的“圈子”性特点；方框代表了每一个阻链文化和知识构成的差异，在平台中具有相对独立性。
　　微博以人为中心的阻链传播模式，为微博谣言的产生预留了巨大的空间。在阻链传播过程中，中介阻链通过关注和被关注形成了各种“圈子”，受“圈子”文化影响，偏向传递与圈子文化相符合的信息。辐射阻链在140个字符文本限定下，不可能把整个事件全貌呈现出来，需要多条信息传递同一事件。因此中介阻链就会用选择的信息@选择的“圈子”，所以同一事件在不同阻链处可能接收到不同片段信息，微博谣言便有了传播土壤；在微博中的信息所表达的任何一个事件，由于中介阻链并不是目睹者和亲历者，所以选择转载与不转全凭自己的知识构成或者兴趣偏向进行判断，加之阻链对信息的甄别能力各异，因此微博谣言便有了传播条件；微博谣言一般以公众感兴趣的重大事件为策源地，用耸人听闻的文字描述以引起公众共鸣，因此微博谣言便有了传播动力。微博的阻链传播模式便成了谣言产生的源泉。
　　2、传受系统：传受一体化特征，促生微博谣言
　　在微博的阻链传播模式中，每个阻链通过“关注”的方式，构成数个传受系统。在这个系统中，信息的传播者和接收者最突出的特点是合二为一。尽管微博的信息传播者和接收者融为一体，为公众情绪的宣泄赢得了领域，但是那些不负责任的能引起阻链情感共鸣的言语，也为微博谣言的产生和传播提供了空间。微博阻链在传播过程中具有“喇叭效应”的特点，它是指辐射阻链生成的消息，通过处在意见领袖位置的中介阻链的转发，放大了作用和影响。然而微博谣言通过意见领袖的中介阻链评论和转发，在喇叭效应的作用下，会加快传播速度、扩大传播范围。2012年5月4日，新浪微博人气女王姚晨转发了航海者翟墨声称触礁遇险求救的微博，此微博通过姚晨的“喇叭”作用，在微博平台上迅速得到扩大，惊动厦门警方的出警救援，后来却发现是“当事人因拒绝履行停靠手续而不得靠岸，因而造谣”⑤，但是此微博谣言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从中我们可以看出，意见领袖阻链的喇叭效应，对微博谣言的产生和传播，具有推波助澜作用。
　　3、符号系统：符号意义衍变，孵化微博谣言
　　美国符号学家唐纳德·埃利斯（Donald Ellis）指出，“人类是用句法代码和语用代码操作的”⑥。句法代码的作用是通过约定俗成的语法结构，尽可能的去除歧义和留下的想象空间，使代码能在任何情景中准确传递意义；语用代码的作用使传播者认识到，传者和受者只有共处同一情境、拥有共享的知识时，才能准确理解代码意义。微博是在140个字符限定下，通过文字、图片、视频和“表情”等代码传递信息的载体。它的传播效果的产生，是通过阻链对符号意义的解码而达成的。由于在微博的阻链传播中，句法代码和语用代码发生了衍变，所以符号内涵意义和外延意义与传统有所不同，因此微博谣言容易产生。从句法代码来看，微博信息的传播是“拼图式”的，多条信息构成一个事件的完整报道，语法结构十分松散，给中介阻链和末端阻链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；从语用代码来看，在网络环境下，许多约定俗成的符号外延意义，已经被赋予了更丰富的内涵，在微博中已经很难界定它所表达的真实意义，因此微博谣言容易在此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