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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个勺子》:西北乡村的黑色寓言

[作者:王振国[来源:互联网]| 打印 | 关闭 ]

[摘要]《一个勺子》是陈建斌从演员到导演的身份转型之作,他将目光投射到中国的边缘地区,通过普通人的命运遭际来展现时代的变化与人性的复杂,试图揭示出现代中国的病症所在。“傻子”的故事是普遍存在于中国社会的黑色寓言,同时也是关涉整个时代的巨大隐喻,《一个勺子》巧妙地通过喜剧的形式入木三分地剖析了时代的荒谬性,对世道人心的细微体察又喜中含悲,“傻子”的无所适从正是对现代中国社会有力的反身自指,陈建斌通过这部影片完成了一次深刻的社会反思与批判。
  [关键词]《一个勺子》;西北;黑色寓言;社会批判
  在2014年的金马奖上,《一个勺子》的脱颖而出令人感到惊喜,独揽最佳新导演和最佳男演员两座奖杯的陈建斌得到了真正的褒奖。44岁的陈建斌在业界已经是一个成功的演员,《一个勺子》则是他作为导演的处女作,这部电影根据胡学文的小说《奔跑的月光》改编,将目光聚焦于西北乡村和小城镇,不仅保留了西北方言,还体现了当地人的生活方式与西北的自然环境,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体现了中国边缘地区真实的社会生存样态,将不为人知的真实与粗犷呈现在观众面前。
  从表面上看影片《一个勺子》,虽然没有花哨的形式,却并不代表导演没有认真思考过别样的表达方式,陈建斌自己坦言:“我想拍的风格很多种,从影像上、剪接、镜头,人物状态上,可以变换出至少二三十种没问题”,但是他最终选择了极简的形式,摒弃视听效果上的冲击,从电影内在的情节肌理出发,认真地叙述一个情节并不复杂的故事。讲好一个故事是导演陈建斌最重要的理念,如此简单的初衷让陈建斌坚持讲述了一个有些荒诞的黑色寓言,试图揭示最为简单却也最为深刻的世道人心之理。
  西北乡村作为一个重要地域代表与导演自己的经历有关,农村出身的陈建斌对于乡村生活十分熟悉,因此影片的很多细节都可以从自己的真实经历出发,艺术感觉对于导演而言是最重要的,对于影片而言更是其灵魂所在。陈建斌将第一部影片献给自己熟悉的土地,意在完成一位艺术工作者对于这个时代的追问,他的第一个问题看似滑稽却引人深思,他的困惑在于,在当今的中国社会谁才是真正的傻子?
  一、时代的疑惑:谁是傻子?
  电影《一个勺子》开头的字幕就已经点明,“勺子”在西北方言中是傻子的意思,这部影片围绕着一个傻子展开。这个傻子不知道从哪里来,像是个流浪者,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缠上了陈建斌饰演的拉条子,他像是膏药一样贴在拉条子身上,甩也甩不开,傻子跟着拉条子回家,从此就赖在他家里吃饭,拉条子想了很多办法甩开他,比如打他骂他,或者把他绑在某个地方,更复杂的还有将他送到很远的地方,并把他一个人丢下,但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,傻子就像是有某种神奇的本领,总能找到拉条子的家。
  傻子缠着拉条子,拉条子缠着大头哥。在大头哥眼里拉条子也是一个傻子,拉条子求大头哥帮忙找人给自己的儿子减刑,原本说的是五万块钱减刑一年,可是钱交了却没能减刑,拉条子缠着大头哥想要追回一点钱,大头哥反复告诉他钱交了事情不一定办得成,追回来更是不可能的。
  拉条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牧羊人,身上有着善良淳朴的本性,更没做过什么坏事,但是在现实的境遇之中却成了一个“傻子”,被另一个傻子缠着,这就是现实中的黑色荒诞剧的真实演出,影片的第一个镜头就是穿得红红绿绿的演员在百姓大舞台上演出,在舞台的背后傻子在跟着拉条子,故事从这里开始,真正的舞台由此展现,《一个勺子》实则在处理一个充满隐喻的人生舞台。在现实生活中认真和执著会被称为“傻”,圆滑和世故却成为一种智慧的处世之道,这种褒贬的倒置体现了社会生存的荒诞性。导演陈建斌在《一个勺子》中试图借助傻子的形象来完成这样的追问,即“谁是傻子?”这个追问不仅是电影中对人物的真实处境的疑惑,更是对整个时代的追问。在现实的利害冲突、精明算计之下,在高度资本化的中国现代化进程中,老实、本分、质朴在某种程度上却只能被称为西北方言中的“勺子”,电影将镜头对准了西北的乡镇则更是别有用意,西北地区相对于中原发达地区是边远落后的,乡村和小城镇相对于大城市来说也是落后的,西北的乡镇在这个意义上拥有双重的边缘性与落后性,它与精明算计的被资本裹挟的现代都市格格不入,保留了一份原始和笨拙,一些人能够快速适应“新时代”的特征,像变色龙一样快速转换自己的角色,剩下的那些人就成了所谓的“傻子”。
  在《一个勺子》中有两种傻子,第一种是紧跟着拉条子的真正的傻子,第二种是拉条子这种被别人看成是傻子的人,当“谁是傻子”这个问题在影片中得到解答之后,影片转向了另外一个问题,即“如何利用傻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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